第四次中国城乡老年人生活状况抽样调查侧记

编者按：根据第四次中国城乡老年人生活状况抽样调查（以下简称“第四次调查”）工作的部署，2015年4月底—5月初，共计24人的指导组分别前往河南、重庆、陕西、内蒙古、江西等五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与当地的调查员、督导员一起开展模拟调查。第四次调查宣传组成员兵分多路跟随指导组一起奔赴各地，记录下了一些感人片段。

调查工作者：为老年人工作不怕辛苦

江西省南昌市青山湖区罗家镇邹家村。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镇社会事务办干部邹根福来说，这是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然而，今天重回故乡的他有了一个新身份——第四次调查模拟调查的督导员。“出发之前,我认为调查就是顺利地完成一份问卷。参与活动后我才发现,调查也是我们了解老年人、服务老年人的一个重要渠道。虽然这是我的家乡，我又是一个民政干部，但如果不是这么系统的调查，我也不知道老年人真正的心声。”

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青山区文昌社区刘大妈家。青山区弘仁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的社工高峰正在认真聆听每一句话语,仔细填写每一个答案，他毫无怨言、兢兢业业的工作画面让人印象深刻。在问卷进行到宜居环境部分“您家有没有暖气”时，刘大妈犹豫了一下说“我有一套回迁房想开通暖气，但听说要跑好几个地方办手续，我的眼睛有病看不清楚，所以一直没有办。”高峰听到这里立刻表示，可以帮忙向社区反映并协调解决。后来问题果然得到了妥善解决，社会工作机构替老人支付了欠费，社区也恢复了房子的供暖，刘大妈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家家有老人，人人都会老，虽然工作辛苦点，但我们认真调查就能让国家获得第一手资料,知道老人的真实想法，制定出更好的政策，再累也值得。”调查员高峰说。

从某种意义上说，第四次调查是老龄工作史上第一次真正的全国性大型抽样调查，除香港特别行政区、澳门特别行政区和台湾省之外，共有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以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466个县(区)、1864个乡镇(街道)、7456个村（居）参与调查工作，样本量达到22.368万，总抽样比约为1‰，预计参与调查的工作人员将近4万人。要想做好这次调查，就一定要确保调查质量，而调查是要由工作人员去实施的，所以参与的调查员和督导员都要有很强的责任心，要了解调查的程序和要求，严守调查规则和纪律，不能搞虚假调查，不能随意更换调查对象，不能简化调查程序，这样收集上来的数据才会真实可靠，才能客观准确地反映情况和问题。当然，因为职能分工不同，在选拔两支队伍时的侧重也不同，除了责任心强、认真仔细之外，调查员还需要具备一定的调查工作经验，有较强的沟通能力，而督导员则更需要熟悉老龄工作和调查整体情况。

被访老年人：唠家常就是为调查做贡献

河南省郑州市中原区桐柏路风和日丽小区。佩戴统一标牌的调查员根据第四次调查的长表问卷开始询问王大爷：“您家有几口人，您平时出门的出行方式是什么，您现在居住的这个房子是什么时候建的？”王大爷虽然已经70岁了，但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清晰，对调查员的问题逐一进行了认真回答。当调查员感谢王大爷的积极配合时，王大爷拉着调查员的手动情地说：“我早就从居委会主任那里听说了咱们这个调查，谢谢国家这么惦记我们老年人，这些年出台了好些跟老年人有关的好政策，现在又专门开展调查，了解我们的实际需求，这是大好事，应该谢谢你们啊。”

陕西省宝鸡市十里铺街道办事处大庆路社区。对于被抽中做调查这事儿，张大爷一开始并不太愿意配合，而且之前他也没做过类似的问卷，所以最初回答问题时有些警惕和谨慎，“我有两个儿子，都在当地。”“我和老伴没有自己的房子。”“我平常比较关心居委会的事情，经常看事务公开栏。”后来随着调查员不断营造聊天氛围，老人家慢慢放松下来，打开了话匣子。“我这个人每天都吸烟但酒已经戒了，我不相信什么保健品宁可多做些运动。和我这个年龄段的人相比，我算身体好的，有点慢性病但都不严重，最怕进医院花钱，如果不能报销就更心疼了……”问卷结束后，当督导员告诉老人这份问卷很重要，特别是反映出来的问题对修改问卷很有帮助时，张大爷高兴地说“原来唠家常也能给国家做贡献，那以后欢迎你们多来啊。”

开展第四次调查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客观、准确、深入地了解我国老年群体的生活现状，摸清新时期城乡老年人的养老服务需求，为统筹制定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战略、规划和政策提供基础数据支持和科学支撑，因此第四次调查在决定入户调查的老年对象时，采取的是“随机数”法。如果被访老年人死亡、拒访、外出无法联系、迁移和其他情况，要填写老年人实访和替换老人的情况表，按规定替换调查老年人，不得随意替换抽中老年人。为了能让广大老年人正确理解和全面看待第四次调查的重要意义，提高配合调查的主动性和自觉性，各地、各有关部门必须要重视和做好前期宣传工作，比如通过报刊、广播、电视、互联网，特别是户外广告、电子屏幕、社会宣传栏、宣传车等，及时转发第四次调查的相关新闻和消息；在各主要交通干道及人口聚集区域悬挂宣传标语；在主要社区、商业街道、为老服务机构不定期举办宣传活动，发放宣传资料等。只有让大家都知晓调查、理解调查、宣传调查和支持调查，这项工作才能顺利完成，才能达到预期效果。

问卷设计者：每一个问题都要接地气，有意义

重庆市涪陵区宏声酒店会议室。“这是我接触到的所有问卷中调查内容最细、篇幅最长的问卷，一份长卷要花2个多小时才能问完，从老年人接受调查的精力考虑，最好把问卷内容压缩，控制在1个小时内问完。”担任调查员的江东街道党委委员刘楚军说。“重庆天气在八月份是农忙时节，且是暴风雨的易发期，从安全的角度考虑，是否可以放到十月份？”作为督导员的重庆市云阳县老龄办负责人秦茂盛说。“有些老年人不识字，可否考虑用压手印的方式代替签字”，“要编印一些培训教材来方便基层工作人员使用。”大家积极主动地将发现的问题一一反映给全国指导组的专家们，专家们则认真地做好记录，整理好相关资料。

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512会议室。多名国内知名学者教授参加的模拟调查总结反馈会正在召开。“这次调查问卷我们在内容设计上增加了许多新的调查项目，特别是一些带有普遍性、长远性的问题，例如老年人口的健康医疗、照料护理服务情况，宜居环境状况，维权情况，社会参与状况等，通过模拟调查结果来看，这些内容是非常必要的。但模拟调查也反映出来问卷在细节上还需要调整，要把不符合老年人实际情况的地方及时修改过来。”调查问卷的设计者之一、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党俊武博士在进行修改说明。“考虑到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特点，我建议对调查问卷的长度进行精炼，对问题进行合并整理。”四次调查专家委员会主任、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统计科学研究中心主任金勇进教授直接提出了个人意见。“河南、江西两个省的模拟调查结果充分说明将问卷的分类方法是科学合理的，但有些方面，比如存款数额等问题老年人不愿回答，结过几次婚等问题可能引起老年人的反感，子女赡养问题因其他人在场可能会得到不真实的回答，所以还需要进一步修改完善，可以调整问法或是将敏感问题隐含在其他问题里。”中国老龄科学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员董彭滔在发言中提到。

为了突出第四次调查的科学性和可操作性，调查问卷分为个人问卷和老龄工作问卷, 其中个人问卷又分长表和短表,老龄工作问卷又包括县（区）、乡镇（街道）和社区问卷。针对各地在模拟调查中反映出来的问题，各位专家又重新站在被访老年人、调查员、督导员等多个角度，对各类问卷逐一反复核查、校验、模拟、比对和修改，着重对一些重复的不适合实际的内容进行了删减，使每一个问题更贴近老年人的真实生活和思维方式，力争让广大老年人都能听明白、跟得上、答得出。

“模拟调查工作是第四次调查取得成功的重要环节，目的是为了验证调查方案和问卷的科学性和可操作性，一句话是为了找问题。我们通过开展模拟调查来调整结构、完善内容和弥补不足，只有问卷中的每一个问题都接地气，有意义，才能真正摸清家底、找准问题、把握趋势，这既是第四次调查的重要意义，也是调查将带来的最直接结果。”调查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吴玉韶的言语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