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宝琳穿着朗雯的定制裙子,戴着卡地亚的珍珠项链。图片是他们在度蜜月,海明威当时虚弱无力,而他的新娘却很开心。
惊人视频资料显示1941年的海明威。
欧内斯特反驳说自己对这些全不在意。
“但是你在乎,海姆,”他朋友说。“你会过上和我一样的生活,你渴求的生活。你喜欢在里兹饭店有一个专座,在昂蒂布角拥有自己的别墅。你已经厌倦了贫穷。贫穷正在碾压你,消磨你。”
但他警告道:“你需要哈德利身上闪光的品质。她的达观。宝琳和她的钱都给不了这些。”
在这100天中,欧内斯特说,他考虑过自杀。
但是他的痛苦只有75天就结束了,哈德利写信来说她不准备再等了,她会跟他离婚。
欧内斯特感到茫然。他回忆说:“我曾经不切实际地希望100天过去之后,哈德利能够顺从我的愿望,让两个人都能继续留在我的生活中。”
早上她回了信,告诉哈德利《太阳照常升起》——海明威关于斗牛的经典小说——的所有版税都归她所有。她是他认识的最好的和最可爱的人,他说。
宝琳不出所料地取得了胜利。尽管从未讨论过结婚,但她预定了一家有钱人光顾的教堂举办婚礼,并从卡地亚定制了烫金婚礼请柬。
欧内斯特仍处在茫然中,他被她的计划牵着往前走,但是在离婚最终来临时他深感不安。让他焦虑的是,他在床上开始无能为力。
在与欧内斯特·海明威婚礼当天,哈德利·理查德森穿着婚纱望向窗外,1921年9月3日,密歇根霍尔顿湾。
宝琳,他告诉我:“她说也许这是她的错,一直忙于婚礼计划,而在床上忽略了我。”
“她问我看没看过医生。我说看过,我还尝试过很多药物,如芫菁、中药,还有许多药丸,甚至拴在睾丸上的电极。”
她最后提出一个建议:他应该去教堂下跪祈祷。欧内斯特抗议说他并不信教。
“而且,跪下来求耶稣保佑我重振雄风,我感到这有点愚蠢。”但是他同意一试。
他们来到一间天主教堂,他难为情地跪在一尊塑像前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结果很有效。
“我回到了公寓,”他回忆道。“宝琳已经在床上等我了。我们又像以往一样好。”
她还找了一间豪华的新公寓——都是她富有的叔叔付的钱,后来他还送给这对夫妇一辆汽车,一所位于佛罗里达州基韦斯特的房子,一艘钓鱼船和一趟豪华的非洲游猎。欧内斯特实际上已经加入了富人行列。
在婚礼上,宝琳穿了一条朗雯设计的裙子,戴着一串卡地亚的珍珠。在蜜月中出现了点小问题,海明威又开始阳痿,但是他的新娘很开心。
“无论我怎样她都不介意,”欧内斯特告诉我。“她经历了地狱之苦才得到我,对待我就像一件战利品。”
他轻率地同意了和她一起回到美国,居住在皮戈特。在那里的日日夜夜,他说,“就像在撒哈拉沙漠中一样黯淡无光”。
菲茨杰拉德来信告诉他哈德利再婚的消息之后,他的忧郁更严重了。
“我幻想她仍然单身,就像在等我离开宝琳,再度回到她和邦比身边,”欧内斯特告诉我。
离婚以后,他一直不停写信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但是哈德利最后回信说,他的信件对她的新丈夫来说有些困扰,因此二人的通信中断了。
宝琳生了两个儿子,帕特里克和格里高利。因急于逃避家庭生活和哭号的孩子,欧内斯特逃往古巴,放纵自己又和一名22岁的纽约女孩展开了婚外情。
残忍的是,他对宝琳讲述了她的一切,甚至还附上了一张他年轻貌美的情人的照片。
但是宝琳不打算放弃。为了和对手竞争,她告诉丈夫她要整容,改变自己的大鼻子,不完美的嘴唇和突出的耳朵。
到这个时候,他明白了自己想要离婚。“作为夫妇,我们已经很平淡了,”他告诉我。“在一起很无聊。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维系。没什么可谈的。她尝试用财富来联络感情,但这只让我反感。”
最后,即使是永不服输的宝琳也不得不同意他们的婚姻结束了。
后来,有一天在巴黎他又遇到了哈德利,这次相遇纯属偶然。
他看到她时她正要下出租车,“和我记忆中一样美丽”。他走近她,她吸了口气,张开双臂拥抱了他。几分钟后,她和他坐在一个餐馆里呷着香槟。“我会永远爱你。”他告诉她。
她举起了酒杯,和他碰了杯,然后说自己得走了。两人在一个转角等绿灯时,他告诉她:“我想让你知道,哈德利,你会成为我笔下任何一个女人的真身。我会花费下半生的时间去寻找你。”
红灯变绿之后,哈德利向他吻别,他看着她穿过马路。以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但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欧内斯特时,他仍然在想着自己失去的初恋。当时是1961年,他正在医院治疗抑郁症和妄想症。
两周之后他就开枪自杀了。
他用一种柔和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告诉我。一个年轻男子第一次陷入爱情时——怎么能够知道这就是他一生的唯一真爱呢?他怎么能知道呢?”
他热切地看着我,好像要在我身上寻找答案,然后告诉我他要睡了。“如果运气好,”他说,“也许我会梦到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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