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圣域”左右日本关税立场（经济透视）

　　一年来，日本政府在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谈判方面进展并不顺利，主要难点始终聚焦于农产品关税上。日本政府将大米、小麦、牛肉和猪肉、乳制品、糖这5种重要农产品视为“圣域”，要求维持关税，与其他谈判方，尤其是与美国的摩擦愈演愈烈。日本政府如此纠结于农产品关税，与日本最大的农业组织——日本农协有很大关系。

　　日本农协全称是日本农业协同组合，是集贸易、金融、销售等为一体的综合性商业组织，其中金融业、特别是银行业成为其核心收入来源。据日本农林水产省统计，农协银行存款余额达91.62万亿日元（1日元约合0.061元人民币），不亚于日本三大银行的规模。日本农协的巨大影响力不仅体现在商界，在政界也是如此。全国农业者农政运动组织联盟就是日本农协的政治组织，也是日本自民党的主要支持团体。经济产业研究所研究员山下一仁说，日本农协在选举时动员其成员（成员总数达983万人）支持自民党，自民党则为农林水产省提供预算等方面的支持。日本农协得到农林水产省在政策方面的帮助，形成了自民党、农协、农林水产省的“农政三角”格局。

　　很多国家对本国农业都有程度不同的补贴，但与欧美国家实行的财政直接补助方式不同，日本采取的是提高农产品价格的方式。高价的农产品可以给农民带来较大利益，日本农协也可以从中获取较高的销售佣金收入，同时能相应减轻日本政府的财政支出负担。

　　由此可见，如果日本为加入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而降低农产品关税，低价的外国农产品势必会给日本农业带来巨大冲击，不仅危及农协的地位，也会威胁到自民党的执政根基。然而，如果日本不加入该协定，固步自封也只能等待“自然死亡”。据农林水产省统计，日本的农业人口数量已从1960年的1454万人直线下降到2013年的239万人，平均年龄高达66.2岁，大部分农民都超过了日本的退休年龄65岁。其主要原因是继承人不足，许多年轻人都不愿意干“苦、脏、土”的农活。此外，日本农业的显著特点是生产规模小、效率低。日本的人均耕地面积只有欧盟的1/6.5，美国的1/16、澳大利亚的1/66。

　　农业改革或是日本走出“进退两难”困境的出路。笔者认为，农业企业化是农业改革的核心。若将日本企业在工业方面的成功案例应用到农业中，既能够扩大生产规模、提高生产效率，也能够解决继承人不足问题。当然，这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其中的阻力和博弈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