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iPod里,有一个播放列表不能被删动。那里面躺着四首《玫瑰人生》,常常被循环播放许久许久。每次听到《玫瑰人生》这首歌,我都会感觉到眼前有一道粉红色的天幕降下,将身边的一切都染上了玫瑰颜色……笑容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延伸到了眼角。
“爱的夜永不终结,幸福悠长代替黑夜……当他拥我入怀,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与《玫瑰人生》结缘,最重要的环节是一部法国电影——《两小无猜》。
这部电影初上映时,我也只不过是个三年级的小屁孩。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对两个小孩在婚礼上捣蛋的场景印象最深,当然也记着片尾那个漂浮在钢筋水泥上的糖果盒子。及至后来的很多年,经历了许多故事,我却也没有再次想起过。
某次头脑里的冲动,我又很想看这部电影。接下来的经历,真的是十分美好的。有时,美好的经历就是来源自某个瞬间的冲动。只可惜这样的冲动有很多,却不一定都能及时顾及,但只要能够抓住几个便好。
记得当时,我熬夜看到凌晨两点。看完后,摘下耳机,伴随着室友们熟睡的呼吸声,觉得这一夜出奇地安宁。这一次,印象最深的,不再是男孩女孩间的恶作剧。男孩妈妈葬礼上,当苏菲身着红色的漂亮衣服,戴着花环,站在高处,哼唱着《玫瑰人生》这首法国民谣时,一切便已有了结局。
在这之前,《玫瑰人生》这首歌,我已听了很多遍。当时,只觉得这首歌听起来是一种享受。即使我听不懂法文,可是我却确确实实能感觉到一种柔情,充斥心胸。而在看了这部电影之后,这首《玫瑰人生》于我,就更加具有了特别的意义。就像小王子的星球上,因为经历过,所以独一无二的那朵玫瑰。
1946年,《玫瑰人生》便已风靡法国。Edith Piaf的嗓音沧桑又浑厚,独具韵味,使这首歌充满了故事,饱含岁月的积淀。也许,正在演唱的女人,将会在这玫瑰色的梦幻中,了此一生。而事实上,Edith Piaf的一生也确实在不断地寻觅着爱,她也将她的爱情信仰融入在了她优美的歌唱中。这首歌,还是Edith自己填的词,充分体现了她对爱情的渴望与迷恋。2007年,她的音乐传记电影就取名为《玫瑰人生》。也许是这首歌充分体现了她的人生与灵魂吧,所以也不必再去寻一个煞费苦心的名字。
小野丽莎的嗓音本就轻柔。演唱这首歌时,尤其突出,总让我感觉到是情人在耳畔浅吟低唱,诉说着浓浓爱意。她演唱的版本也被选用作为电影《天下无贼》的片头曲。宽广无垠的天地里,一辆宝马在向纯净的雪域高原疾驰。但路人们不知道的是,这辆车其实是两个盗贼王薄、王丽诈骗来的。肮脏与黑暗就这样隐匿在美好的场景中。但王薄、王丽的爱情是纯净无暇的,即使他们有着生活上的污点。爱情是最无私、公正的,每个人,无论种族,无论身份背景,只要用心相爱,都可以拥有。
当然,最喜欢的是面包嘴——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演绎的《玫瑰人生》。清脆的小号声音将演奏者的愉悦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也使听者的心情随之荡漾。尤其是前奏中嘹亮小号的突然闯入,整个心便一直随其跌宕起伏。阿姆斯特朗绝对是伟大的爵士乐手。当他用出神入化的小号和独具特色、沧桑低哑的嗓音演绎这首《玫瑰人生》的时候,无人不会沉浸于爱情的愉悦中,甚至沉沦。歌曲中段,阿姆斯特朗开始歌唱,完全是一个正沉浸于爱情中的人在表达爱意。随之而来的,又是嘹亮的小号,将歌曲与爱情引向高潮,充分燃烧,却又在高潮后戛然截止。拥有了这般美好的爱情便足已,又何求它延续到永远呢?
还有一个版本是西班牙木吉他演奏的。木吉他声音清脆,极富异域情调。不需要任何合音、伴奏,就已韵味十足。一开始弹奏,身着红裙的吉普赛女郎便跳起了弗朗明戈。
音乐当真是无国界的。即使不明白歌词的含义,每个人却都可以准确无误地体会到演奏者的感情,产生共鸣,并欣然于这“此时此刻”的爱情观。
2014年,也是中法建交第50周年。今年春晚的舞台上,也响起了《玫瑰人生》的旋律。这次的编曲十分欢快,也比较符合春节的气氛。法兰西玫瑰苏菲·玛索与刘欢深情对唱,背景里无数楼房掠过,时光荏苒,恋人却依旧沉浸在爱的歌声里。
《玫瑰人生》绝对是最美的法国香颂之一,好听,又十分“法国”。整首歌,从歌词到曲子中的节奏变换,都充满着一种浪漫的爱情观,充分表现了法国人的感性人生。爱情,便充斥在“我和你”的生活中,每时每刻,不必顾忌天长地久。这种爱情观,是我欣然向往的。爱恋,就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好。
经《两小无猜》的点燃,我确实深深思考了自己的爱情观。我所向往的,就是一场“玫瑰人生”。
中国传统的观念里,女人总是处在被动的地位:未嫁时,从父;嫁后,从夫。作为新世纪的女生,这种观念是我们绝对鄙视的。但即使大家口口声声地说着“女权、女权”,年龄一到二十八九岁,就终究逃不了或者默认了相亲的命运。潜意识里的东西,根深蒂固!
西方文化的影响,和自己从小不服输的个性,让我深恶痛绝这种“女生需要长久的依靠”的观念。我就是要“享受现在”!我爱你,便就是爱在当下,爱在我们用力相拥时,爱在你吻我眉梢的时候。我爱,并享受这每时每刻,不会忧虑周遭和未来。
我们可以一起旅行:在斯里兰卡,坐一次没有时间表的海上小火车;在秘鲁的高原上,喝着古柯叶子泡的茶,一起攀登天空之城;在东京街头,感受繁华,深夜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美餐一顿;在希腊的蔚蓝深海里,租一艘小船,去看漫天的繁星……当然,我们也可以在某个乡下,买一栋小房子,养鸡喂马,过着田园牧歌的生活,不忧世事,清晨起床,阳光洒在落地窗前的白色钢琴上,你为我弹奏一曲《爱的罗曼史》……总之,哪里有恋人在,哪里就是我的天堂。即使在享受生活后,捉襟见肘,两个人围着桌子吃泡面,蜷在沙发里看电视,也会甘之如饴。生离死别,也并不可怕,只要我们相爱过,就不会有悔恨。我会带着我们之间的爱情,继续生活,勇敢地投入到下一场感情里。
对于爱情如此,对于生活又何尝不是呢?
就像法国作家普鲁斯特所说的:“一小时不仅仅是一小时。它是一只装满了芳香、音响、打算、气氛的花瓶。”在这样的一小时里,我的情感飘扬到了远方,我的思想在漫天飞舞,这一小时的经历实在精彩,是值得充分享受和珍惜的。
人们都说,法国人浪漫。在我看来,这种浪漫便在于享受当下。从对美食、美酒的苛刻要求,便可窥知一二了。常常一顿晚饭,法国人可以从落日余晖吃到星光璀璨。吃饭,绝对不是为了填饱肚子,然后去做其他事情。吃饭,是在享受这美好世界,是在感谢大自然的馈赠,本身就是生活的一个重要部分。
仔细想来,现在的生活,什么都带有目的性,因而,总是过于匆匆。很少有人,会花费大把的时间,做着被人看来分文不值的事情。老厨师,花费四五个小时,只是守候着炉火上的一盅浓浓的牛肉汤;悉心的园丁花费一下午的时间,亲手拔除影响玫瑰生长的杂草幼苗。但是,他们很开心。对啊,这几个小时,于他们,绝对不仅仅是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充满着认真的人生和温厚的情怀,这一定是他们最快乐的几个小时,因为确确实实享受过。这几个小时里,没有外事的烦扰,把头脑放空,一心一意地做着该做的事。拥有这样的人生片段,就可以满足了。为什么要去追求别人眼中光鲜亮丽的人生呢?别人眼中的华丽,却是自己心中的无限酸楚与痛苦。人,要为自己生活。
我们生活,就应该是享受当下。不要过分地忧虑将来的事情。买个房子,要还一辈子的贷款,实在是一种无聊的束缚。还不如,去买辆车,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得痛快。天天想着买房、买车,不一定实现不说,却有可能将美妙的生活和青春的岁月,都一并丢失了,那又是何苦为难自己呢?
这就是我所想要的人生。不华丽,不刻意,却真真正正、确确实实。
每每听到《玫瑰人生》,我整个人都会愉悦起来。这种“玫瑰人生”情结里,充满着我的人生理想和对未来的无限希望。它会伴随我,找到玫瑰色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