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关于中国的消息都感兴趣”(出访归来)

图为一对青年在参观巴黎公社墙。 　　魏子良摄

　　法国是文化大国，巴黎是其文化中心。今年7月，以副总编辑陈俊宏为团长的人民日报社代表团应邀访问法国。在参加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合办的《论语》咏诵会等活动之后，代表团参观卢浮宫，拜谒巴黎公社墙，走访周恩来同志曾经住过的旅馆，考察《欧洲时报》和《世界报》、《人道报》，感受到浓郁的文化氛围，了解了法国报业的发展状况。

　　创办于1983年1月的《欧洲时报》，属于欧洲三大华文报纸之一。目前，欧洲经济不景气，报业也受影响。为了吸引读者和更好地服务华人，他们推出了德国版、英国版、奥地利版。社长张晓贝说，现在，对于有关中国的消息，全欧洲都关注。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和国际地位的提高，我们干活越来越带劲了。欧洲有华人200多万，其中法国有50多万。建议抓住明年中法建交50周年的契机，加大中法媒体交流合作力度，促进中法关系健康深入发展，同时让更多华人了解祖国的发展成就和巨大变化。

　　在谈到互联网对纸媒的冲击问题时，张晓贝首先分析了报纸的读者群：一些年龄较大的读者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网上寻找信息，更愿意从报纸上阅读可信信息；年轻人喜欢上网，但其中有的白天工作与电脑打交道，下班后不愿再看电脑，而愿看看报纸；还有一部分人是在坐地铁时浏览报纸，以获取资讯。他指出，法国的智能手机更换率和平板电脑普及率并不算高，也导致一些人需要看报纸。总编辑梁扬则认为，传统媒体包括报纸有强大的品牌效应，有些人即使付费也要看，如《费加罗报》的财经报道、《世界报》的时政报道都很强。“人民日报有一个标杆作用，国外也一样。就是一遇到大事，还是要看主流大报是如何说的。”张晓贝补充道。

　　《世界报》是法国主流大报，也是下午出版的日报。我们来到《世界报》，正是报纸印出来的时候。该报对外关系负责人安妮·阿尔唐坦女士热情地把我们引领到颇为气派的报社大楼里。在楼层的屋外平台上，我们先与资深评论员阿兰·弗拉商进行了交流。弗拉商曾当过4个月总编辑，后来主动辞职，因为“总编辑24个小时要工作”，并多次访问中国，写过关于中国的报道和评论。弗拉商介绍，《世界报》现在发行28万份，还办有网站和几份杂志。纸质报纸不赚钱，赚钱的是电子版和杂志。

　　弗拉商说，虽然我们的重点是欧洲报道，但也有不少世界各地包括中国的报道。我们从上个世纪70年代开始在中国派驻记者，最近10年更加关注中国。现在几乎每天都有关于中国的报道，和有关美国的报道差不多。比如，昨天、今天报道的内容是关于中国经济增长的。中法关系很重要，特别是双方的经济关系对法国很重要，因为中法乃至中欧经济依存度太高了。其实，我们对关于中国的消息都感兴趣，无论具体是什么。我们赞美中国的经济，欣赏中国30多年来发生的变化，也喜欢中国的电影、绘画、美食等。当然我们也知道，中国保持稳定非常重要，首先是对中国，其次是对世界。

　　对于互联网对纸媒的冲击和报纸的前景问题，弗拉商认为，网上的信息有许多是未证实的，报纸则注重发布已证实的信息。当人们希望快速获取新闻时会上网，而要了解评论、深度报道、分析性报道时还要看报。弗拉商说，我们希望更多的年轻人阅读报纸，但不会为了吸引读者而改变自己。我们认为，报纸是会存在下去的，但会成为奢侈品；销量会越来越少，但价格会越来越贵；大多数人会转向阅读网络，但有身份的人会阅读报纸。

　　身材高大的董事会主席路易·德雷弗斯对我们的来访表示欢迎。“你们去了哪些地方？”“在法国是一周吗？”“对《世界报》的什么感兴趣？”德雷弗斯开门见山。我们询问《世界报》的报道情况和经营状况、对互联网冲击的看法以及相互合作的可能性，德雷弗斯一一做了介绍。当听到我们建议可以合办一份面向到法旅游的中国人的杂志时，德雷弗斯眼睛一亮，连忙追问“找谁联系？”

　　《人道报》是法共中央委员会机关报，已有100多年历史。我们与其编辑部主任帕特里克·阿佩尔—米勒的交流是在吃饭期间进行的。米勒介绍，《人道报》现在的日发行量为5.2万份，周末为7.5万份，但同样面临读者下降的问题。为了吸引年轻读者，他们开设了面向青年的“自由交流”版面，同时，一年搞一次邀请通讯员尤其是年轻人写稿、编版并亲自上街卖报的活动，没想到效果很好，年轻人自己办的报纸可以卖到6万份。

　　米勒说，与法国其他媒体相同的是，大家都关注中国；不同的是，我们不仅关注中国的问题，更关注中国是如何推进经济社会发展的。我们注意到，30多年来，中国通过改革开放让大多数人富起来，特别是在近年国际金融危机非常严重的情况下，各方面工作都在推进。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中国的发展可以为其他发展中国家提供借鉴。中国正在想办法发展自己，中国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全球范围看，中国正在发挥积极作用。正因为如此，《人道报》的读者中有很多人希望了解中国，但到过中国的并不多。“我希望我们之间加强合作交流，建立相互提供信息的机制。《人道报》可以组织一些读者到中国旅游，当然是读者自费的啊。”米勒不无风趣地说。

　　同来的丽娜·桑卡里主管《人道报》的亚洲事务报道，去年曾来中国采访报道党的十八大。她认为，中国正在转型，正在快速发展。“我们对这种转型很感兴趣，我们也需要转型。我希望我们媒体能打开一扇窗，开展交流。只有加强交流，才能增进彼此间的了解，才能让更多的读者了解中国。”丽娜说。

　　《 人民日报 》（ 2013年09月11日 22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