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峰会会议中心附近的抗议标语“G20成员请尊重法治”。（何蒨 摄）

上周末在德国汉堡参加第十二届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采访，期间不断收到家人和朋友的微信，劝告我小心注意个人安全。原来国内正在传汉堡当地游行抗议G20的消息，特别是一些反对者纵火打劫的暴力示威照片，让国内亲朋好友感觉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7月6日，我们的采访小组兵分两路从柏林驱车前往汉堡。第一辆车在下午四点不到时成功进入汉堡市区，而我们的车因为一些原因，到达汉堡市郊时已经超过四点。此时，我们观察到进城公路排满了汽车，一路堵车。在询问过警察后，才知道汉堡当日下午四点开始正式封城，一直封到G20结束。

我们打开导航，尝试不同方向，结果所有进城的道路都显示堵车。最终，我们决定将车开到汉堡临近的一座小城，然后坐城际火车进入汉堡。

到达汉堡后，我们发现市区的警备力量相当严密。我们住在市中心火车站对面的酒店，火车站广场上排满了一辆接一辆的警车，酒店上空始终能听到直升机螺旋桨盘旋的声音。7月7日G20开始的第一天上午，我与几位同事来到汉堡港口区进行当地环境的外采，感觉游人比较少，每隔一段路便有几位全副武装的警察巡逻。接近中午时分，我们在附近的车站搭乘轻轨时，看到大约几百名游行者，举着标语，引发了一些小小的骚动，路过的行人或游客纷纷拿起手机拍照。但是这场游行十分和平，并没有暴力行为发生。

当日傍晚，当我们从峰会媒体中心出来时，又遇到马路上的一群骑自行车的游行者，他们多半不说话，也不叫嚷，而是平静地骑着自行车快速经过。一些人的自行车后座上或车前方架着一张纸板，上面用英文或德文写着“Bikes against climate change（自行车反对气候变化）”，或是“Freiheit gerechtigkeit solidaritat（自由、公正与团结）”。我们观察当地警察如何对待这些骑行抗议者，原来警察会调动大型运输车截断马路，使骑行示威者无法形成连贯的游行队伍。即便如此，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暴力冲突，示威者等待马路清空后继续前进。

我们遇到的示威游行，或那些骑行者的抗议，都是当地民众表达对G20不满的方式。汉堡封城，导致当地交通受到严重干扰，生活不便。当地媒体甚至谈到，汉堡市市长奥拉夫·绍尔茨（Olaf Scholz）因为举办G20而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大跌，有可能影响到连任，这表明了汉堡居民对G20的态度。

那些烧垃圾桶、打砸汽车和商店、伤害警察的暴力游行，都发生在汉堡市东部的斯查岑（Schanzen）街区。根据常驻德国的记者介绍，这里离G20峰会会址不远，恰好是一个极左翼聚集区，经常发生各类示威运动。从7月6日起，这里就已经与警察发生了好几次冲突，当地甚至挂起了“欢迎来地狱”的标语，直至G20峰会结束还有新的暴力事件发生。根据《巴黎人》报道，在6日下午，斯查岑街区曾汇集了近76000名抗议者（官方的统计数字是20000名），20000名警察参与执行任务，截至上周六，大约有213名警察受伤，143人被逮捕。

德国总理默克尔在7月8日G20结束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强调：“我们允许和平示威，并且对汉堡警察、以及所有为峰会作出努力的人，表示衷心感谢。但是，我们不能接受那些选择暴力示威、威胁警察生命的抗议者，这些人不再是为了表达政治诉求，他们的行为完全脱离了真正的民主与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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