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共和党的总统参选人唐纳德·特朗普近日又成美国舆论热门人物。

12月7日，特朗普声言要禁止穆斯林进入美国，招致舆论广泛鞭挞。来自共和党的众议院议长保罗·瑞恩和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同声谴责，共和党另一位参选人杰布·布什称之为“神经错乱”，而白宫发言人表示其“不够资格”参选总统。不仅如此，连一向表态谨慎的英国首相卡梅伦也批评特朗普此言“明显错误”，甚至有媒体将其与希特勒相提并论。

但特朗普本人满不在乎。8日，美国广播公司节目主持人问特朗普是否为自己此番言论感到内疚，他说：“一点也不。我们需要做正确的事，这个国家应该有人吐露真言。”

今年以来，特朗普的言辞屡掀波澜。他的底气何来？一是有人气：特朗普此言一出，他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支持率达到32%，将共和党其他几位参选人远远甩在后面。二是有市场：从当年参加真人秀节目《飞黄腾达》至今，特朗普时常“踩底线”，却总能引来媒体关注，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以至于一路高歌，走到今天仍光彩依旧。三是有资金：拥有几十亿美元资产，让特朗普有资本“任性”。一系列演讲与亮相虽然花费不菲，但这钱也能生钱，赚人气又能吸金。统计表明，自参选以来，特朗普的资产不断增值。

处于舆论场的风口浪尖，或许正是特朗普要追求的效果。作为美国政治圈的一分子，特朗普虽然行事乖张，但其运作方式并没有逾越这里的政治规则。竞选时的豪言壮语不用太当回事，不履行竞选时的承诺也得不到相应惩罚。有钱可以“任性”，在美国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人们需要重视“特朗普现象”的负面效应及其背后的支撑因素。翻阅典籍，“特朗普现象”在美国历史上很难找到类似案例，而斯坦福大学历史学教授肯尼迪将个中原因归纳为经济压力、世界格局重塑、美国无力从中东脱身而导致的“自由浮动的焦虑”在弥漫。

近半年来，特朗普时常拿移民问题说事，他针对的正是一些美国民众的焦虑不安，正如法国的勒庞所代表的极右势力行情大涨一样。从巴黎系列恐怖袭击事件到美国南加州枪击案，美国民众对社会安定的担心远超以往。有人说这是自“9·11”事件以来，美国社会再一次受到的强烈触动。否则，奥巴马总统也不至于专门在椭圆形办公室发表全国讲话来安抚人心。

其实，特朗普抛出一系列爆炸性言论，都是在为“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总统”背书。这可以说是美国政治生态的一个缩影。按照美国学者福山的说法，以前的民主是相互争论以达到更理性的目标，但如今的民主却是为“否定而否定”。西式民主的这种演变，虽然是许多学者不愿看到的，却是当今的冷酷现实。

《 人民日报 》（ 2015年12月14日 21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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