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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rter中的美国历史地理系列之三

新泽西州:美国革命的十字路口

2013年04月09日11:11    来源:人民网-国际频道    手机看新闻

从纽约曼哈顿岛的帝国大厦向西望去,著名的哈德孙河将纽约州与一片广袤而美丽的土地相隔。河的对岸就是有着“花园之州”美誉的新泽西。2012年末,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重创了这个美国人口最为稠密而面积仅排在倒数第四位的小州。尽管毗邻纽约、费城等大都会区,断电与能源短缺却一度严重危及该州七百余万人口。

这一幕不禁让人联想起美国独立战争期间,大陆军在新泽西的暴风雪中与英军奋勇抗争的经历。新泽西州见证了美国革命先驱经历的大小数百场战斗,美国国父们虽几近绝望但仍拼杀出独立与自由的生机,而信奉“自由与繁荣”的新泽西人如今同样以不屈的信念,重建起遭受百年不遇飓风灾害的家园。“花园之州”,涅槃重生。

在美国独立进程中,有无数永载史册的时刻,激烈着一代代的美国人,并对世界历史进程产生了深远影响,也正因为此,新泽西也有着“美国革命十字路口”的别称。著名画家伊曼努尔·罗伊茨(Emanuel Leutze)在1848年欧洲革命如火如荼之际,受到美国革命进程的激励,创作了一幅以“华盛顿将军率领部队横渡德拉威尔河”为主题的画作,声名远扬。

这幅画描绘了美国革命进程中最为激励人心的一幕:威武坚定的华盛顿将军被一群大陆军的官兵簇拥在正中,他率领着部队横渡浮冰淤塞的德拉威尔河(Delaware River),准备向特伦顿(Trenton,现新泽西州首府)发起进攻。这幅画在1851年完成之后被送往美国巡展,最终被收藏在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中,成为了反映美国历史进程最重要的艺术品之一。当1999年新泽西州准备发行该州的25美分硬币之际,罗伊茨的这幅家喻户晓的名画众望所归的成为了硬币图案设计的首选。

1774年,当北美各殖民地代表聚集在费城商讨独立问题时,华盛顿将军被任命为大陆军的司令。这群由大量民兵和新兵组成的军队,严重缺乏组织纪律性和必要的管理。在华盛顿看来,他手下的军队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帮乌合之众。但是不论怎样,这支仓促组织起来的反抗力量,支撑起了殖民地独立的梦想。华盛顿率领部队将英军诱出波士顿,希望与其在纽约决战。但战事的不利不得不令大陆军战略性退却,直至跨越德拉威尔河进入宾夕法尼亚,而此时也已经进入了1776年寒冷的冬季。

对于大陆军而言,这一年的冬天有着多重的悲观寓意:除了天寒地冻的恶劣天气之外,连续征战不利使得军队士气低迷,更重要的是许多战士征兵入伍的契约将在年底到期。如果不能取得几场重大战斗的胜利重新鼓舞军队士气,大陆军就面临着自行瓦解的严重局面。随着圣诞节迫近,决定命运的时刻即将来临。对华盛顿而言,他面临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巨大压力。于是他召集助手和所有团以上的军官制订了一套周密的作战方案,准备背水一战。

在一张新泽西和宾夕法尼亚的地图上,华盛顿画出了他的进攻路线图。他准备将军队分成三路纵队:首先,由他亲自率领2400人组成的第一路纵队于圣诞节之夜从麦克康奇渡口跨过德拉威尔河抵达新泽西州一侧,然后纵队分成两支在夜幕掩映下突进并于特伦顿汇合。在那里,华盛顿将率部发起黎明攻势,闪击守卫特伦顿镇的英军的1500名德国籍雇佣军。其次,由詹姆斯·尤英将军(General James Ewing)率领700名宾夕法尼亚民兵直接在特伦顿渡河并发起攻击,同时阻断敌人可能从阿森皮克湾(Assunpink Creek)撤退的路线。最后,由约翰·卡德瓦拉德上校(Colonel John Cadwalader)率领1500名宾夕法尼亚民兵和500名罗德岛老兵,渡河后攻击波登敦(Bordentown)的守军,并向南继续推进。三支纵队会师后乘胜追击,进攻普林斯顿(Princeton,现普林斯顿大学所在地)和新布伦瑞克(New Burnswick)。为了支持此次作战行动,华盛顿还命令约翰·格洛夫上校(Colonel John Glover)从马萨诸塞州调集大量的渔民和渔船参战,以配合这次两栖作战。

可以说,华盛顿的作战方案是一份融合了闪击战、侧翼迂回包抄以及次第阻击反攻的杰出方案,充分显示了华盛顿的用兵韬略和军事指挥才能。然而,虽然方案已经相当完善,但还是百密一疏,华盛顿不得不面对一个他无法控制的因素所带来的挑战:天气。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令跨越冰冷刺骨的德拉威尔河变得异常艰难。1776年12月25日,在圣诞节的中午,华盛顿举行了一场振奋士气的阅兵。在分发了三天的粮食和枪械装备之后,部队顶着暴风雪开始进发。但是,出师不利的消息很快传来。尤英率领的第二纵队甚至没有尝试渡过德拉威尔河,卡德瓦拉德的第三纵队虽有所进展,却无法将大炮运抵河对岸,最终撤退至宾夕法尼亚一侧。

孤军奋战的华盛顿并没有气馁,他下达命令将此次军事行动的暗语设定为“不成功,便成仁”(Victory or Death)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借助格洛夫上校的渔民水兵的帮助,他率部比预定时间晚几小时抵达德拉威尔河新泽西一侧,并在大约凌晨3点开始向特伦顿进军。在行军路上,士兵们遭受着暴雪和严寒的洗礼,两名士兵不幸冻死。战士们在雪雾之中相互挤撞,华盛顿只能不断大声提醒各级指挥官保持行军队伍的秩序。当有人报告枪栓被冻上而无法使用时,华盛顿坚决回应:“那就用刺刀!”

清晨8点,华盛顿的部队出其不意地闯入了还在熟睡之中的特伦顿镇。令人意外的是,这座城镇并没有有效的防御工事和观察哨。负责守卫的德国指挥官约翰·劳(Johann Rall)在战斗刚一打响就对这一点追悔莫及。大陆军利用炮火的优势逐渐占据了关键要塞,而劳的军队则一败涂地,不得不退出城池重新组织防线以图反击。大陆军凭借着火力优势打退了德国雇佣军的反扑,并使德国指挥官劳负重伤。德国雇佣军败逃到一个果园之中,最终全体投降。这场战斗令德国雇佣军付出了100人阵亡,900人被俘的惨重代价,而华盛顿的军队只有100人伤亡。在受伤的士兵中,有一位年轻的军官,他就是后来提出 “门罗主义”的美国第五任总统詹姆斯·门罗(James Monroe)。参与这场战斗的还包括后来成为美国首任财政部长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 Hamilton)以及著名的首席大法官约翰·马歇尔(John Marshall)。

特伦顿之战一周后,华盛顿乘胜追击在普林斯顿大败英军,由此重振了军威和士气。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特伦顿之战的力挽狂澜,大陆军很有可能在1776年底土崩瓦解,而美国的独立梦想也可能就此破灭。华盛顿以其杰出的军事才能引领着大陆军在艰苦卓绝的独立战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而新泽西也因为这光辉的一幕幕被永载史册。

张旭东 作者系清华大学国际关系学系博士研究生、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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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杨牧、赵艳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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