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南辕北辙的“毒品战争”(环球走笔)
“古斯曼被监禁了,但毒品战争远远没有结束”。不久前,世界头号毒枭华金·古斯曼再次引起全球媒体关注——他被美国法院判处终身监禁。然而,美国主流媒体显然对该国毒品泛滥的忧虑远远不会止步,上述《华盛顿邮报》的标题就很有代表性。
“毒品战争”这个称呼是美国前总统尼克松1971年开始使用的,美国为此“大战”了近半个世纪,累积花费超过1万亿美元,然而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在古斯曼被引渡至美国的2017年,美国有超过7万人死于药物滥用,是1971年的10倍以上;从墨西哥运往美国的毒品至今有增无减。“我不想称之为无用的战争,但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呢?”圣迭戈大学美墨问题专家大卫·舍克如是感慨。
近半个世纪里,从海洛因、可卡因、冰毒再到芬太尼,美国泛滥的毒品花样愈发繁多,但毒品战争却一如既往地仅仅瞄准供给方。美国缉毒署在69个国家和地区设立90个海外办公室——满世界寻找毒品卖家。但是,对于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所形容的“美国人对毒品永不满足的需求”,却没有真正施以对策。
挤压气球并不会让空气消失,只会换个地方鼓起来。从南辕北辙的“毒品战争”竟然衍生出另一个词——“气球效应”。诚如哥斯达黎加前总统阿里亚斯所言,美国式的禁毒行动不过是把战场放在别国。
需求决定供给这样的常识,美国人并非不知晓,美国缉毒署的博物馆常设有名为“良药与恶习:美国药物滥用”的展览。正是基于“恶习”的需求,美国以占世界近5%的人口,消耗了全球80%的阿片类药物。与此同时,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却不无关切地指出,全球用于医疗和科学目的,包括用于缓解疼痛的国际管制药物供应依然短缺。
“为什么那么多国家把听都没听过的药物列为非法?为什么联合国有关药物公约强调刑事定罪胜过人的健康?为什么全球用以解决药物滥用的公共资金没有投入研究机构而是流向惩治毒贩的机构?你会发现答案都是因为——美国。”美国禁毒政策联盟负责人伊森·纳德尔曼之问,正说明了美国禁毒政策非但没有解决自身问题,反而将其推向全球,让世界为之埋单。
对美国来说,破解难题的钥匙本就在自己手中。但医药企业的利益冲动、处方药监管的失控、毒品危害宣传的不够、下层民众的失落焦虑,都助推了无节制的药物滥用。这一切所反映的,都是美国的社会失衡和治理失控。诚如美国《时代周刊》所言:“阿片危机”背后,美国真正需要直面的,是不断扩大的贫富差距、入不敷出的医保方案以及低学历者就业机会不断减少的社会问题。
令人遗憾的是,在有限任期和选票诱惑下,美国一些人对“房间里的大象”不管不顾,却总在屋外大喊“敌人来了”。其中的逻辑当然不难理解,毕竟,相比解决自身的长期结构性问题,甩锅给他人显然更省力讨巧。
《 人民日报 》( 2019年08月13日 17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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