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的摇篮佛罗伦萨【9】

在人类文明发展的漫长进程中，对人类文明做出重大贡献的天才、在时间和空间分布上存在奇特不均。美国统计学家大卫.班克斯在其《天才过量问题》的著作中以数学统计的模式归纳出人类历史上盛产天才的时段和空间，那就是公元前440—380年间的雅典、公元1440—1490年间的佛罗伦萨和1570—1640年间的伦敦。如此归纳虽不尽然精确，但基本反映了历史真貌。以佛罗伦萨为例，原来只有3万人的小镇，在15—16世纪期间、雪崩似地涌现出大批令人瞠目的艺术与科学英才，他们以过人的智慧和成就将佛罗伦萨铸成举世闻名的“文艺复兴”摇篮。几年前游览佛罗伦萨的见闻，给人留下难以泯灭的记忆。

欧洲中世纪的“雅典”

一个曙光初现的秋晨，我们乘车从罗马出发，沿着太阳高速公路即1号公路向西北的佛罗伦萨方向行进。曾在英国取得经济学硕士学位的导游小白在途中介绍了佛罗伦萨概况。他说，意大利中部城市佛罗伦萨是托斯卡纳区首府，世界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还曾一度是意大利的首都（1865—1871）。其东南距罗马230公里、西距利古里亚海100公里，气候温和、雨量适中，周边丘陵以橄榄树、葡萄种植业和牧羊业著称。清澈的阿尔诺河横穿市区，多座桥梁连接两岸。全市面积102平方公里、人口近46万，拥有纺织、汽车、玻璃、仪器、金银细工和刺绣等工业门类，也是连接国家南北交通的枢纽。

佛罗伦萨历史悠久，早在公元前59年建城，当时只是安置罗马帝国退役士兵的小镇；公元4世纪开始设置罗马天主教教区，这里先后被拜占庭帝国、东哥特人、伦巴第人和法兰克人统治过；公元1115年开始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特许的自治城市。从13世纪起，这里相继出现皇权与教权及教派之间的纷争，但大权很快落入美第奇家族手中，这个家族出过几任教皇，统治佛罗伦萨近300年。此间新建或改建了一系列教堂、1284年建筑师阿尔诺沃.迪.坎比奥主持修建了一道高大的砖石城墙；14世纪发展成为欧洲最大的工商业与金融中心，宫殿与宗教建筑大增。经济发展催生了资本主义萌芽，随之反映新兴资产阶级利益和要求的新文化、新思想蓬勃发展，佛罗伦萨率先升起了文艺复兴的曙光，成为文艺复兴发祥地，并迅速波及欧洲多国。在文艺复兴运动中，意大利在诗歌、绘画、雕刻、建筑、音乐领域均取得突出成就。作为文艺复兴摇篮的佛罗伦萨精英辈出，文艺复兴的伟大先驱、诗人但丁，作家薄伽丘，建筑师布鲁内列斯基，画家乔托、波提切利、达.芬奇、拉斐尔、提香，雕刻家米开朗基罗，科学家伽利略，政治思想家马基雅维利等均在这里显露了杰出的才华，至今佛罗伦萨仍弥漫着浓浓的文艺复兴气氛。恩格斯在论及文艺复兴时曾说：“中世纪的幽灵消逝了，意大利出现了前所未见的艺术繁荣”；“这是一次人类从未经过的最伟大的、进步的变革”。佛罗伦萨就是那场伟大变革铸就的欧洲中世纪的“雅典”，也是那场变革给今人留下的独一无二的标本。

呈现非凡创造力的文化遗产

经过3个小时车程，近中午时分终于抵达向往已久的佛罗伦萨，高塔、教堂、街巷、广场以及架在阿尔诺河上的桥梁先后呈现在眼前，满城的玲珑景致令我们想起徐志摩将其称之为娇柔妩媚的“翡冷翠”是多么贴切。佛罗伦萨，意大利语意为“鲜花之城”，其市花就是娇洁的玉簪花。徜徉在古城深巷、穿梭于教堂博物馆之间，琳琅满目的雕塑和共和广场曾受艺术家钟爱的咖啡店，令人感到已全身心地融化于这传神溢彩的文化土壤之中。佛罗伦萨历时中心区1982年被列入“世界人类文化遗产”名录。

标志性建筑“百花圣母大教堂”建筑群。百花圣母大教堂又称花之圣母大教堂，位于佛罗伦萨市中心的杜奥莫广场，它与相邻的洗礼堂和钟塔是文艺复兴的标志性建筑群，也是佛罗伦萨的地标性建筑。大教堂建于13—15世纪，是当时的行会从贵族手中夺取政权后，作为共和政体的纪念碑而建造的哥特式建筑，其长153米、宽38米（如在十字交叉处连耳堂计算则宽90米）、含采光亭总高107米，是世界第三大教堂。它始建于1296年，1496年完成主体建筑，直至1887年才全部完工；期间阿尔诺沃.迪.坎比奥、菲利普.布鲁内列斯基、埃米利奥.德法布罗等著名设计师分别设计了教堂的主体、圆顶和外墙。教堂正面是用白、绿、粉红三色大理石按几何图形拼成的优美墙体，明快而典雅。教堂最具特色的圆顶始建于1420年，是布鲁内列斯基的独创性杰作，最大直径45.52米的八角红色圆顶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它采用了新颖的“鱼刺式”建造方式，自下而上逐次砌成，穹面为中空双层薄壳形。当1434年圆顶建成时，世人为之惊诧，米开朗基罗赞叹说：“可以造一个比它更大的圆顶，但不可能比它更美”；百花圣母大教堂至今仍是世界第一大圆顶教堂。仰望穹顶，上有以16世纪佛罗伦萨画家乔尔乔.瓦萨里为主绘制的巨幅天顶画《末日审判》，中殿北墙有乌切洛的壁画《乔凡尼.阿古托纪念碑》和为纪念但丁诞辰200周年的杰作《但丁与神曲》（1465年）；还有意大利雕刻家纳太罗的《先知者》雕像、戴拉.罗比亚的大理石浮雕《唱歌的天使》等艺术珍藏。游人可登436级台阶到达顶部，俯瞰佛罗伦萨老城的市容。

圣约翰洗礼堂浮雕大门著称。它位于百花圣母大教堂西侧数米处，是一座白色八角形罗马式建筑，高31米，其外墙以白、绿大理石交错镶嵌，建筑风格与大教堂和乔托钟楼相仿。它建成于7世纪，11世纪改建成现在的样式；14—16世纪又增建了3个青铜大门，其中正对着大教堂的门最为著名，雕刻家吉贝尔蒂花了27年功夫、用透视法技巧雕刻了《旧约全书》故事的10个画面，将总高565厘米的青铜浮雕以框架格式镶嵌在这两扇大门上。当时米开朗基罗看到后脱口称赞：“天堂之门”，由此这个名字就不胫而走、流传至今。佛罗伦萨的儿童、包括但丁、马基雅维利等名人，都曾在这里接受过洗礼。

乔托钟楼巍峨挺拔。艺术家乔托于1334—1359年设计的高85米的四方形钟楼位于大教堂南侧，其外墙装饰采用白、绿、粉色大理石拼接而成，与大教堂色调一致。钟楼共5层，最低两层呈罗马古典风格，3—5层为新哥特风格，与富丽堂皇的大教堂相比，钟楼显得精致简约。钟楼内建有414个台阶，游人也可登顶瞭望。

维琪奥宫与布满雕塑的最美广场。由大教堂南行不远就到了佛罗伦萨市中心的塞诺里亚广场，这个L形广场是佛罗伦萨的政治中心，也被称为市政厅广场，是佛罗伦萨最美丽的广场，因为这里坐落着维琪奥宫和雕塑林立的兰奇敞廊。维琪奥宫位于广场东南角，它建于1298—1314年间，当时是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国政厅。这是由阿尔诺沃.迪.坎比奥设计的一座石头城堡状的哥特式建筑，雉堞状的顶部矗立着一座94米高的四方形钟楼，宫墙上有许多细腻的白色人体雕像。当时掌权的美第奇家族曾对王宫进行过大规模修整，之后作为其家族府邸；16世纪美第奇家族搬走后，这里改称旧宫。从1872年起，旧宫一直是佛罗伦萨政府所在地，现在为向公众开放的市政厅。旧宫的二楼原为共和国政府的大会议厅，这里有米开朗基罗的著名壁画《胜利》。旧宫旁的兰奇敞廊原是行政长官宣读文告的地方，现在这个敞廊连同整个广场展示了许多栩栩传神的铜像和雕塑，被誉为“露天雕塑博物馆”。这里的著名雕塑有切利尼据希腊神话题材创作于1545—1554年的《帕尔修斯》，有佛兰德斯画家詹波隆那的名雕《抢掳萨宾妇女》和《赫刺克勒斯与半人马涅索斯的战斗》，还有古希腊雕塑复制品《墨涅拉俄斯扶起帕特罗克洛斯的身体》等雕塑；广场左边有被当地人称为“大白雕”的喷泉雕塑、即巴托洛米奥.阿曼纳蒂1563—1575年用白色大理石雕制的《海神喷泉》；喷泉北边是詹波隆那1594年创作的《科西摩一世骑马雕像》。米开朗基罗著名的《大卫》雕像从1873年以来一直守候在旧宫门口左侧，这是复制品，真品保存在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画廊。《大卫》取材于《圣经》旧约中的人物，是一位文武双全的俊美男子，他英勇善战，曾杀死侵略犹太人的非利士巨人戈利亚，保卫了国家与民众。这尊高410厘米的大理石雕像是米开朗基罗花了3年（1501—1504）时间才完成的，展现在面前的大卫充满自信地站立着，右腿挺直、左腿前伸，左手握石块曲于肩前、右手下垂，头略左转，目光搜索着远方来敌；正义男子刚勇、睿智的内在美和矫健、潇洒的外在美集于一身，具有很强的感染力。这尊表现正义力量形象化身的雕像是米开朗基罗的力作，也是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艺术的代表作。

文艺复兴的宝库乌菲兹美术馆。位于维琪奥宫南侧的乌菲兹美术馆建于1560年，最初是按美第奇家族科西摩一世旨意建造的，作为佛罗伦萨公国政务厅办公用房。意大利语中的办公室(Uffizi)发音为乌菲兹,即英语的Office，这就是美术馆名称的来历。事实上，这座由著名建筑师兼画家G.瓦萨里设计督造的建筑本身就是文艺复兴建筑的杰作。美术馆位置优越，它坐落在维琪奥宫与阿尔诺河之间；其设计独特，两栋狭长的3层楼房平行布局，中间以连廊形成U字形。两座对称而迂回的建筑夹着细长的广场、一层又有柯林斯柱式的连廊烘托，颇具古典美。它与红色圆顶的大教堂、古堡式的维琪奥宫、平缓起伏的绿色坡地和荡着涟漪的阿尔诺河交相辉映，成为十分出彩的近代都市建筑典范。1584年完成改建的美术馆拥有45个展厅和3个展廊，馆藏以美第奇家族藏品为主，之后续有增加。1737年美第奇家族最后继承人安娜.玛丽亚.路易莎将美术馆及全部馆藏移赠给多斯加尼公园，1765年开始对公众开放。当今这座美术馆已藏有10万件珍品，包括13—18世纪意大利派、佛兰德斯派、德国及法国画派和希腊雕刻等艺术精品，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美术馆之一，并且以意大利文艺复兴绘画作品收藏而独具特色。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是佛罗伦萨文艺复兴全盛时期最杰出的艺术家，并称盛期“三杰”。达.芬奇（1452—1519）是整个文艺复兴时期最卓越的代表人物，也是文艺复兴时代世界名人中最具原创力的一位，其代表作是《最后的晚餐》和《蒙娜丽莎》。他不仅是技艺精湛的伟大画家，也是很有名望的雕塑家、建筑师、工程师和科学家。瓦萨里曾说：“上天有时将美丽、优雅、才能赋予一人之身，他之所为，无不超群绝寰，显出他的天才来自上苍而非人间之力，达.芬奇正是如此。”米开朗基罗（1475—1564）是文艺复兴盛期的雕塑家、画家、建筑师和诗人，他将全部精力与才华都倾注于他挚爱的艺术，丝毫不见今人的浮躁；在人文主义思想支配下，他以宗教故事为题材、以现实主义方法和浪漫主义幻想、在作品中表现了当时市民阶层的爱国主义和为自由而斗争的精神风貌；他漫长一生的辉煌成就至今仍是西方美术史上一座难以逾越的丰碑。他的雕塑代表作有《大卫》和《摩西》，绘画代表作就是在梵蒂冈西斯廷礼拜堂的顶棚画《创世纪》和壁画《最后的审判》。拉斐尔（1483—1520）是文艺复兴盛期“三杰”中最年轻的一位，他融合了意大利两个世纪以来艺术发展的精华。他在1500—1510的10间，就成为与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齐名的伟大艺术家，拉斐尔成为盛期文艺复兴最年轻的领袖人物。他所画的圣母像已不再是教徒崇拜的圣玛丽亚，而是市民所欣赏的温良贤淑的母性;他在梵蒂冈博物馆的巨幅壁画《雅典学院》和《圣体辩论》是盛期文艺复兴达于顶点的代表作。在乌菲兹美术馆，更深层地认识了这3位伟大艺术家，并近距离地观赏了达.芬奇的《博士来拜》和《圣母领报》、米开朗基罗的《圣家族》、拉斐尔的《金丝雀圣母》和《利奥十世与两位枢机主教》的原作，领略了达.芬奇对画面人物内心世界的准确刻画、米开朗基罗对人体塑造与体面关系处理上的才华以及拉斐尔作品典雅优美的风格和他在文艺复兴时代群体画像中的造诣。“三杰’作品不可拍摄，令人遗憾。这里的藏品还有乔托的《庄严的圣母子》、马萨乔的《圣安娜与圣母子》、安杰列科的《圣母加冕》、马切罗的《圣罗马诺之战》、提香的《花神弗洛拉》和《乌尔宾诺的维纳斯》等文艺复兴重要美术家的绘画；其中15世纪后期佛罗伦萨画派最著名的画家波提切利的作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春》和《维纳斯的诞生》是他一生中最著名的两幅画作，摆脱了以男性人物为主的题材，以恢宏的气势赞颂女性的柔美与优雅，从秀丽婉约的女性美中流淌出浓郁的人文主义精神。乌菲兹美术馆不愧是一座文艺复兴艺术的宝库。

皮蒂美术馆与乌菲兹美术馆相辅相成。经过乌菲兹美术馆伸向旧桥的长廊、过桥就到了南岸的皮蒂美术馆。皮蒂宫是一座依山傍水的石头建筑，这里原是15世纪与美第奇家族竞争的当地富商鲁卡.皮蒂的私宅，于1458年委托布鲁内列斯基设计建造的，由于被美第奇家族挫败，皮蒂宫改归美第奇家族所有，之后曾几经扩建。这座美术馆分为帕拉提那美术馆、近代美术馆和银博物馆三部分。帕拉提那美术馆主展17—19世纪样式主义风格作品，其中包括500多件17、18世纪艺术大师的杰作；近代美术馆主要展出19世纪新古典主义的绘画作品。从展馆出来，我们看到皮蒂宫后面有个景致怡人的波波里庭院，这与古朴壮观的建筑相得益彰，颇具文艺复兴时代的建筑风格。

但丁故居和意大利的“先贤祠”圣十字教堂。多年出游，每到一地总要寻找并拜谒名人故居、纪念碑、雕像或有关遗迹；因为那里有他们遗留的气息和精神，这是需要感知的。我们在老城区一条小巷里找到了但丁故居，令人喜出望外。意大利诗人但丁出生于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的伟大先驱，他和画家乔托、作家薄伽丘并称为早期文艺复兴“三杰”。世界文学史上的不朽之作《神曲》就是但丁的代表作。恩格斯曾说：“封建中世纪的终结和现代资本主义的开端，是以一位大人物为标志的。这位人物就是意大利人但丁，他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小巷里的但丁故居是一幢古朴的3层老楼，灰色的外墙、狭小的门窗，门前的老井台和中世纪铁灯，一派古香古色。灰墙约3米高处有但丁的半身雕像。他面容瘦削，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射出一种有穿透力的愤怒，他怒视中世纪教会专制的黑暗现实，反对教皇及其追随者。为此，他遭终身流放，1321年客死于维隆纳。走进故居，室内没有刺眼的灯光，几支摇曳的烛光好像是为游客营造追思的氛围，也寓意但丁是阴森中世纪的明灯。墙壁上有些油画，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亨利.豪里达那幅《但丁与碧雅特莉丝邂逅》。画面显示，那是一个春风拂面的丽日，阿尔诺河水波光粼粼，一位高贵而美丽的少女在侍女陪伴下在河畔漫步，正当她走近桥头时，但丁刚好从廊桥上走来，两人在桥头不期而遇。但丁喜出望外地凝视着少女、似被她的俊雅秀美所倾倒，而手持鲜花的少女却迳直从他身旁走过，仿佛没有注意到但丁凝视她的眼神。这个佛罗伦萨版的“廊桥遗梦”，令我想起学生时代读过的但丁早期诗作《新生》，那些诗篇正是抒发诗人对其青年时所爱女子碧雅特莉丝的恋慕之情，清新自然的诗歌鞭打了中世纪禁欲主义的腐朽理念，开创了文艺复兴抒情诗的先河。马克思、恩格斯喜读但丁的《神曲》，并经常引用《神曲》里的诗句和人物形象，批驳论敌或阐述革命道理；“走你的路，让人们去说罢！”这《神曲》中的著名格言就被马克思引用在《资本论》的序言中。

之后，我们又到乌菲兹美术馆东侧的圣十字教堂，即圣克罗切教堂。它建于1294年，实际上是意大利的“先贤祠”，内有但丁、伽利略、米开朗基罗、罗西尼等300多位意大利名人墓或纪念碑，这些名人多是波澜壮阔的文艺复兴时代的先驱和见证人，佛罗伦萨也因他们而生辉。但丁墓就在大厅入口处，不过这只是纪念墓，真正的但丁墓在距佛罗伦萨数百公里的维隆纳。世界各地的游人都慕名来到这座教堂凭吊，但丁墓上摆满了色彩各异的鲜花。接着，我们又到一个火车站，参观了车站对面的新圣母大殿，它是佛罗伦萨第一座宗座圣殿。

风情万种的维琪奥廊桥和俯瞰佛罗伦萨的观景台。旭日临窗，晨鸟吱喳。将要告别佛罗伦萨的那天，我们很早就离开下榻的“Florence Residence Hotel”,专程去游览维琪奥桥。佛罗伦萨市内段的阿尔诺河上共有7座桥梁，建于1345年的维琪奥桥是最古老的一座3拱石桥、由于桥上建有如同加了廊盖的双层商店，此桥又称老桥或廊桥；又由于桥上商店多卖金银首饰及朝霞和晚霞映照下的河水泛着金光，此桥又称黄金桥。此桥是游客游览两岸景点的必经之桥，也是游客非常喜欢的一座小桥；站在桥上西望就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椭圆形拱桥——天主圣三桥。二战期间，阿尔诺河上的桥多被炸毁，维琪奥桥虽被炸毁一部分，但基本保存完好，现已按原样修复。由于传说诗人但丁曾在桥头邂逅“梦中情人”碧雅特莉丝，不少游客多在桥头徘徊，总想找到当时但丁所站的准确位置，然后在那里留影，以追忆500多年前那段风情万种的佳话。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的金银细工和刺绣相当发达，桥上的商店里陈列着做工精细的首饰和银餐具，一家银饰店老板说自己是银制品工艺的第五代传人，表示要传承、弘扬祖先留下来的精湛技艺，让游客在此看到和买到佛罗伦萨传统而独特的银制品，以怀念和见证文艺复兴那段灿烂的历史。

走下老桥经过皮蒂美术馆沿河东行，爬坡而上就到了米开朗基罗广场。这个广场是1875年为纪念米开朗基罗诞辰400周年而建的，广场中央矗立的《大卫》雕像是最抢眼的雕塑，虽然这里的《大卫》雕像也是复制品、而且周围还有其它雕塑，可许多游客还是围拢着《大卫》上下左右地观赏，变换着角度拍摄。由于这个广场位在南岸地势较高的小山丘上，这里就成了俯瞰佛罗伦萨市容的观景台，而且无论在朝霞初现的晨曦中、阳光灿烂的白昼里、落日余晖的傍晚时分或灯火阑珊的夜幕下，佛罗伦萨都呈现出不同色调的美景。我们在此向西眺望，玫瑰色的大教堂圆顶、灰色的维琪奥宫钟塔、布满雕塑的街景、缓缓流动的蓝色河水、博博利花园的绿地、在大自然中写生的学生…，佛罗伦萨宛若一幅色彩斑斓、令人陶醉的风景画。此刻我们想到，世界遗产委员会对佛罗伦萨历史中心区所作的评价：“在一个意大利古国伊特鲁里亚的定居点上建立起来的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的象征，它在15—16世纪美第奇时代经济、文化得到空前发展。600年来佛罗伦萨呈现了非凡的艺术创造力，这首先可从13世纪的维琪奥宫、百花圣母大教堂中就可以看出，当然也包括乌菲兹宫、圣克罗切教堂、皮蒂宫等建筑以及乔托、布鲁内列斯基、波提切利和米开朗基罗等大师的杰作。”从这精粹的诠释中、从我们感受的奇特辉煌中显示，佛罗伦萨是一座文化艺术古城，是人才辈出、英才集聚的舞台，是一个民族全力创造并共同维护的文化遗产。佛罗伦萨予人启示，一个民族的复兴，必然伴随着文化的繁荣；一个国家的强盛，决然离不开文化的支撑；文化的力量久远而深厚地熔铸在民族的生命力之中，历时发展的每个里程都应该闪烁着文化的光芒、留下大师前行的足迹。我们期盼，在文化强国的征程中，我们的同胞能够对于文化有发自内心的热爱与敬畏，我国的英才有自觉发挥非凡创造力的追求与毅力，我们的国家能践行为英才发挥创造力营造理想的环境。文化、经济双飞之时，才是中华民族崛起之日。（冯霄 / 文 于世文 / 摄）